紙引未來網訊:“包裝”作為一個舶來名詞,在我國古代歷史文獻中并不存在;但作為人類造物活動的包裝,卻在歷史上留下痕跡。《中國古代包裝藝術史》一書,通過對《說文解字》《康熙字典》中古人對“包”、“裝”及其與之相近的“裹”字的解釋,以及《漢語大字典》《辭海》中今人對其的釋義進行辨析,認為古漢語中的“包”、“裝”二字,雖與“包裝”的內涵并不相同,卻不失為我國古代對包裝行為的另一類詞語表達方式。根據歷代容器的功能和容納物品情況,作者提出,包裝至少經歷了早期的雙重性(既是包裝物又是生活器具)、發展期的專門性(有特定的容納對象而不同于通用容器)、轉型期的專門性和從屬性并存三個階段。
鮮明的時代性
在正史文獻中,有關包裝的史料屈指可數,而其他諸如筆記、小說、方志文獻中,雖偶有涉及,但因與現代包裝的含義差別巨大,加上年代久遠,許多名物、工藝失傳,致使理解不易。據筆者粗略統計,該書征引相關歷史文獻超過1000種,除了部分習見文獻外,絕大多數是不為常人所讀的筆記、雜記和地方志文獻。在挖掘史料基礎上,書中對史料進行的釋讀和闡發,不僅表現在詮釋古代包裝概念和內涵上,還表現在對諸多與包裝相關的名詞術語和事件、過程的理解方面。作者除了十分重視古人解釋外,還與傳世和考古出土的實物、圖像資料互證,以確保征引材料的準確性。
全書始終堅持大歷史觀視野,從正反兩個方面,分析社會發展中各因素對包裝發展的作用和影響。在內容架構上,既按歷史發展脈絡安排章節,又將在包裝上具有共性特點的歷史時期統攬論述;既保留了史學編年體的傳統寫法,又清晰闡明了包裝發展階段的時代性特征,具體包括史前的粗獷、夏商西周的凝重、春秋戰國的便用、秦漢的多樣化、魏晉的融合性、隋唐五代的包容性、兩宋的商品性、遼金西夏的民族性、元代的交融性、明清的集大成等。
作者在甄別考古出土物和文獻史料基礎上,嘗試提出新觀點。比如,認為包山楚墓中發現的陶器可作為食品罐頭包裝;文獻史料中的“郫筒”是一種包裝容器;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寶函為系列化包裝;馬王堆漢墓出土九子奩為整合包裝設計等。此外,書中還對漢族傳統包裝與少數民族和周邊地區國家包裝雙向互動進行充分發掘,揭示了中華民族包裝多元一體形成過程和存在方式。這方面突出反映在對中亞地區、東南亞諸國和日本、朝鮮半島諸國包裝形態、裝飾元素的形成與中國古代包裝發展相互擷納的深度發掘上,體現了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對人類文化的巨大影響。
突出的歷史延續性
包裝的發展既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又具有突出的歷史延續性。事實上,今天的包裝與歷史時期的包裝有著密切聯系,有的甚至幾千年相沿不變。無論是材料、造型、結構、裝飾這些有形的物質形態,還是其所蘊含的造物思想、觀念這些無形的精神因素,在歷史發展長河中,始終是后世創意、設計與制作的源泉。
對古代包裝藝術的更迭與演變進行梳理、比照,有助于明晰我國古代包裝在歷史演進中所積淀的造物思想、技藝、方法等,有利于實現古為今用,為當下我國現代包裝的民族傳統特色發展提供有益借鑒。書中處處充滿著強烈的歷史意識,如對古代“適用即可”設計理念和思想的闡述,與當下過度包裝和適度包裝進行聯系;對古代合理利用天然材料與當今生態設計、可持續設計聯系;對古代科學技術發展所引發的包裝飛躍與現實指導意義的論述;對外來包裝由接收到融合后再造的探討等,無不揭示出其對今天包裝設計發展所具有的啟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