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引未來網訊:聽慣了“某家村”、“山前村”、“寺后村”等質樸村名,浙江溫嶺澤國的騰蛟村,在名字上就顯出幾分氣場。“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聽聞村名,相信很多人將其和王勃名篇《滕王閣序》聯系在一起。實際上,騰蛟村名除了道出村里圍渚多、河道彎曲的地形特點,也包含了村民希望蛟龍得道騰飛的美好祈愿。找紙張就上紙引未來網。
逐漸消失的民俗,在這兒有了“備份”
騰蛟村文化禮堂在該村的健康主題公園邊,進門時若不去看門口的匾額,記者甚至誤以為走進一家小型民俗展館。樓下的村級圖書室、村民休閑茶座,樓上的會議室,這些尋常功能設施,文化禮堂里也都具備,禮堂一層的主體部分迂回曲折,在設計時顯然用了不少巧心思。
禮堂像一部村史百科,從騰蛟村在明代的起源,到近百年來的大事記,都寫在墻上的“村史村情”展板上。在騰蛟村,林、陳、顧、王是四家大姓,這些姓氏的祖先從何而來,經歷了多少顛沛流離才在此安居樂業,也都能在村史中看到。
“天汪汪、地汪汪,我家有個啼哭小兒郎,過往客人念一遍,小兒一覺睡到大天亮……”這些舊時媽媽哄娃的歌謠,如今或許早已被床頭的電子搖鈴所代替;稻谷黃熟前,村民備起豬肉糕點到田頭,祈求谷物飽滿,有個好收成,這樣的習俗也早已隨著農田的減少而消逝,但村里舊時的歌謠習俗、紅白喜事的操辦習慣,在文化禮堂里都一一“備份”下來。
繞著回廊逛一周,記者腦海里已有了一個質樸古村的大致輪廓,可以說騰蛟村的歷史,濃縮在這座文化禮堂里。
早已消失的老行當,“重現”在文化禮堂
大廳進門是堵隔墻,隔墻后方右轉呈現一個偌大展廳,里頭陳列的石槽搗臼等家什,卻不是普通的舊時農具。“這是我們村以往制作傳統粗紙的工具,以前騰蛟村家家戶戶做粗紙,可以說村里的‘支柱產業’了”。村支部書記林于安介紹,如今村里雖然改成做木扶梯為主,但老祖宗的傳統手藝,要讓后代人知道。
林于安說的粗紙成品,在展館里自然也有陳列,大的有半米見方,規格小的邊長二三十公分,摸起來手感略粗糙——這些紙在舊時,用作包桂圓、荔枝、紅棗等禮品,也叫包頭紙,更低一檔次的,就拿來當廁紙了。讓人詫異的是,小小的騰蛟村,舊時可是遠近聞名的粗紙“產業基地”,被稱作“粗紙之鄉”。
粗紙的制作流程,展館的墻上有詳細的記錄,而在73歲老人陳仙富的回憶里,多年前的老行當顯得鮮活起來。
“做粗紙,用的是稻稈,本地原料不夠,就去外面收,一擔一擔收回村子,在石槽里浸泡、發酵,用的就是這個槽。”陳仙富向石槽努了努嘴,繼續說道,“再曬干,搗爛,繼續發酵,一步一步,都得全家人起早摸黑忙。”做出紙漿后,用紙簾撩出紙片,再到曬干、裁剪、扎捆,全部工序下來,沒有一個月時間不能完成。
“粗紙”的制作過程也如其名,是確確實實的粗活,從泡原料到撩紙,大多時間要和水打交道,做紙村民的手腳也在水里泡得粗糙腫脹,若遇下雨天,搶收曬在外面的粗紙,比起搶收稻谷來不遑多讓。做粗紙收成如何?陳仙富算了筆賬,以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為例,一捆粗紙20刀,一刀100張,疊起來一人多高,才賣10塊錢。
祖傳父、父傳子,自古傳下的手藝,到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已被村民逐漸拋棄,至九十年代,村里幾乎已找不到做粗紙的人家。
林于安告訴記者,現在村里經濟發展起來,村民生活變好,確如村名般像蛟龍騰飛,而代代相傳的粗紙行業早已銷聲匿跡。他們將這份古老手藝留存在文化禮堂里,是讓后代兒孫們知道祖輩的老行當,知道勞動的艱辛,那也是一筆可貴的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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